□ 翁 强

中华老字号不仅具有重要的文化历史价值，而且具有特殊的商业价值。如何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进程中，充分发挥中华老字号的功能，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一、“中华老字号”的内涵

其一，“中华老字号”与字号、商号的区别与联系。字号有着特定的法律意义，字号作为企业、个体工商户等商事主体从事商事活动所使用的商业名称的主要组成部分,其在商事活动中主要起到标识和区分作用。通过细读《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实施办法》中企业名称的规定可知，企业名称里“商号”是“字号”的特定称呼。老字号与字号的区别则在于“老”，在已认定的“中华老字号”当中，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创立于1956年（含）以前。由此可看出，中华老字号与字号、商号有着较大的区别。

经过认定的中华老字号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如将北京稻香村等传承至今的老字号作为企业名称核心部分的中华老字号；另一类则是重庆商务集团饮食服务有限公司等拥有老字号注册商标的国有企业。翻阅中华老字号名单可知，被评为中华老字号的企业名称与其“老字号”并无相关这一现象并不少见。中华老字号可以是在名称中直接表现出其“老字号”特征的企业，也可以是在名称中并不表现出其“老字号”特征的企业，在部分中华老字号企业当中，该企业被认定的“老字号”仅仅是其经营范围的一部分。中华老字号是字号与商号的升华，同时中华老字号也并不仅局限于字号本身范围，同时中华老字号也可以是众多老字号的集合。由于中华老字号与字号、商号有着十分相似的性质，部分文献并未将老字号与商号的性质做明显划分,将老字号问题当做商号权进行讨论，这也导致在对老字号保护问题上存在着认知不清的情况，所以确定老字号的性质成为如何保护“老字号”的问题关键所在。

其二，“中华老字号”的概念。根据《中华老字号示范创建管理办法》，中华老字号的认定需满足品牌创立时间超过50年等条件。根据字号与商标的关系，中华老字号可分为以下几类：字号与商标一致；字号与商标不一致但均诞生于1956年以前；字号诞生于1956年以前但商标注册较晚；持有注册商标但字号启用较晚；符合评定条件的非法人分支机构的名称或其产品。故中华老字号指具有民俗文化背景，受广泛认同，具有传承技艺、服务或产品的品牌，并在一定地域与行业具有影响力。

二、“中华老字号”保护现状

中华老字号因其所具有的特殊的商业价值，导致其权益容易遭到侵害。分析现实案例，可发现中华老字号的品牌保护难题聚焦于商标与字号的关系，主要表现为字号之间的纷争以及字号与商标间的对立。

其一，字号与字号的冲突。老字号的归属一直是悬而未决的问题，老字号的所有权问题尤为复杂，其主要呈现方式可分为两类：第一，同源经营者间的纠纷。因历史原因，许多老字号由不同企业共同使用，一家危机则影响其他。第二，传人之间的权属纠纷。主要表现为同一老字号有多个传承人在使用，并且均为老字号的传承与发扬作出了贡献，为所在地域和行业的消费者、同行所熟知，这意味着这个老字号已不再是独属于单一的特色产品、服务等的供给者，而是属于众多传承人共同运转维系的品牌。

其二，字号与商标的冲突。字号与商标的冲突指将与他人商标近似的文字登记为字号，或把与他人字号相似的文字登记注册为商标。这类冲突表现为三种类型：第一，字号与商标相似。第二，使用相似的文字进行商标注册。“杭州张小泉”与“上海张小泉”之间的纠纷是先字号再商标的典型案例。杭州张小泉于1964年取得商标权，但上海张小泉的字号则于1956年进行了登记，双方均非嫡系传承人故不能用简单的商标侵权进行定论。第三，字号与商标的重叠纠纷。字号与商标的重叠也会引起中华老字号与其他企业之间的冲突，甚至是中华老字号之间的冲突，如哈尔滨“老鼎丰”与上海“鼎丰”案。

三、“老字号”保护的完善路径

其一，制定有关“老字号”的行政法规。目前认证的中华老字号仅有1455个，老字号主体有限且问题范围较小，单独为其制定单行法成本过高。应探索建立适合老字号本身的行政法规，如《“中华老字号”认定与保护条例》，使老字号不论是在同源使用者还是非同源使用者，亦或是与无关使用者之间的权利归属问题得到妥善解决。

其二，督促“老字号”树立品牌维持义务。因历史原因，同一老字号不同地区存在不同权利主体，这些老字号既存在竞争关系又存在渊源。因每个主体使用其老字号品牌都有迹可循，且并不是违法行为导致其他主体的权益受损，故推动老字号品牌归属问题化解需要督促老字号之间就品牌维持义务达成一致。

老字号的保护问题是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产物，是传统商业与现代商业不断融合的产物。老字号问题主要集中在权属不明之中。笔者认为急需确定老字号权利归属的方法以及同源经营者的品牌维持义务。

（作者单位：中共四川省委党校）